3/28-goldman conf

我上星期一參加了Goldman舉辦的conference. 還蠻愉快的, GS幾乎在台灣很少辦論壇.不辦則已.一辦就是驚人. 展現人脈實力邀請到許多台灣業界領導人. 雖然規模小,但是時間點選的很巧妙,緊接著前週美林大拜拜式台北論壇之後的星期一,之後的週末還有 CS香港rugby7 論壇.歐美客戶這時間多會大老遠來到亞洲,多準備去其中一個,時間點夾在中間,非常方便.所以與會的投資人與主講人都見大咖,算是難得.

除此之外,對外資客戶來說,跟GS合作是很享受的事.業外的人可能會誤以為GS員工都很聰明,其實笨也不少,但是制度上, GS很detail oriented,屬於相對細心做事的公司,which makes all the differences! 我的命盤中注定會遇到許多亂七八糟.意想不到狀況.如最近回台奔喪,午夜才降落機場,準備拼凌晨3點回到鄉下,先前約好車來接送,就是會遇到車行為了一點小利多賺一趟,竟然讓奔喪客人在機場等半小時? 類似遭遇屢見不鮮,所以在日本以外亞洲國家出差時程緊湊時,需要的不是金頭腦,而是金細心的服務.我使用過非常多外資劵商安排行程多次.每家都曾經出包,不是車子沒來,就是載錯地方.不管多有名都一樣爛,唯一沒有出過問題的劵商只有GS.

論壇8點半開場意謂著我8點15分微醉醒來,迅速梳洗後就急忙往樓下會場衝.入場前,有阿兜仔走在我旁邊,現場的媒體攝影機開燈往我這裡照來,我趕緊低頭快步進入會場,希望不要照到我,到不是我閉數不喜歡上電視,是我的神奇半導體瘦臉捲捲棒很久沒有拿出來用,我怕晚上看到電視嚇到自己.




我拿了咖啡後就進入滿席會場,在台灣,論壇第一場永遠都是tsmc的morris chang.還有誰可以讓一堆白痴外資在星期一一大早,乖乖就坐聆聽教父開釋? Goldman的主持人很快的介紹問答流程後,就開始作球給morris. 基本上分三部分1.)中國投資機會 2.)半導體業界update 3.)TSMC 相關.

中國
1.) 中產階級已達2億,預測將來倍速成長.對電子業意義不只是消費族群,勞工教育程度也見成長.
2.) 中國不應該發展foundry應該focus在fabless.
3.) 以前TSMC曾經以為在中國有廠,會方便當地sales,結果好像沒有一定必要.很多中國的營收不見得就是由中國廠出貨.甚至出乎意料,悄悄贏過日本的營收.
4.) 除了中國,日本IDM廠應會繼續fab lite, outsourcing趨勢.也還沒提印度哩.

Semi
1.) Moores law摩爾定律已經進入final phase.意思是說以後資料的儲存容量就增加一倍時間會從現在的18-24個月拉得更長.
2.) App/Intc 最近提的” change in content” ,電子製品走向,重點將轉到軟體開發(如touch panel等),大於半導體應用( semi content )趨勢是不可避免,但是這是個win-win情況,不會是個win-loss game.
3.) 2年後,TSMC將是dominate holder of effective capacity in .40/.28 advance node.


TSMC
1.) 投資人都是晚業界reality三個月,年初時雖說今年capex會達4.8bn,但是現在很希望當時計畫更多產能規劃
2.) TSMC不能只是對客戶說” I will support you!”(學台灣腔英文口音),要有真的所謂effective capacity. 他也會衡量客戶滿意度高於yield rate.
3.) 進入LED/Solar產業會記住tsmc的強項是manufacturing service,不會去做多餘不該做的事

上星期一早上的場子,這樣的記憶已經是極限了. Morris is great to listen to. 他英文流利,敘述想法時,選字仔細,也希歡引用他讀過的書籍來描述狀況,且不失幽默.比如說這次他用the march of folly書中片段來形容日本IDM廠發展史.常常也使用adverb像arbitrarily來給更精準心境描述.但是雖然如此,最近許多公開場合很明顯見臉上疲態,很多投資人的問題都需要一再重複,可見TSMC接班人重要性日益漸增.

這次還有件事讓我非常驚訝.Morris竟在公開場合講髒話? 針對大家對tsmc的capex質疑,他說我們TSMC只能接受客戶的年度預測作未來產能規劃,總不能要我們對客戶說” you are full of shit!” 吧!? 大家都笑了!

With that note, HTC的Cher Wang接棒坐上了第二場主講人位子. 因為morris太受歡迎,投資人問題之多已經佔到下一場開場時間與鋒頭,雖然如此,我還蠻期待看看第二場主講人. 幾個星期前看到這次的產業代表出席名單看到cher名字嚇了一跳.她幾乎很少出來面對投資人,都是由CEO的peter出來門面.聽威盛的人說是因為cher跟北京高華關係良好,所以GS才請的到她出來. 我也是第一次有機會看到真人,有點小小期待.但是不管再期待,我還是離席倒了第二杯咖啡.

遠東飯店的in room service早餐的咖啡使用的咖啡豆是很不錯的,但是一般會議廳的咖啡就不如巷口的35元廉價咖啡了.不過因為chris有來這裡看,所以我還是乖乖倒了咖啡後,準備回坐. 當我要回會場時,竟然發現HTC的Peter Chou走在我前方.我想這下慘了,我很喜歡Peter的風格.不管HTC model將來會不會成功,感覺他每次提到HTC的遠景時,都很有熱情,不厭煩的在講他的vision.不過今天我早以期待準備看看王雪紅如何跟投資人溝通自己想法,如果peter也參加那就會稀釋掉我的期待…一瞬間,本來想要將手上了廉價咖啡倒到peter的身上,使他不能馬上上台.但是我想我還是等我的無敵瘦臉捲捲棒發揮作用,再上壹週刊好.果然我一就坐,現場就掌聲歡迎突然前來與會的周永明.沒潑他真是個錯誤.

HTC的部分有個很可惜地方.在台灣,我們的觀念是身為企業領導人,一定要面面俱到,樣樣都行.跟日本完全相反,日本人認為你只要把一件事做到最好就好,各司專精,公開場合不講外文,沒有甚麼好丟臉. Goldman在亞洲只要是類似的場子,都會安排同步翻譯,讓一些非英文母語經營者可以用母語溝通. 在東京,幾乎所有的企業家,面對外資都是說日語. 我甚至遇過國際級的建築師,安藤忠雄對外資演講一定說日語,由專門的翻譯來口語翻成英文.當然一定會有些許失真,但是我認為這樣是較好的方法. Cher的英文口語溝通不如peter,所以整場幾乎都是peter在發揮. 甚至主持人問到peter是怎樣的領導人時? Cher在補充Peter人格特質時不知道是要說humidity, humility,還是humanity? Peter有濕氣還是謙虛,還是人性?我也聽不太清楚.有點可惜….

在問到當初從一家做NB廠轉型成smart phone公司時心境,Cher有稍微提到她感覺到上帝指引. Hm…有上帝指引當然是不錯,but that doesn’t help me.我總不能在被客戶問到為何買HTC時說,因為上帝的引導? 黃國倫說他在寫我願意這首名曲時,有感應到上帝引導這個我還比較可以相信.

所以cher的部分印象不深,如果你有去也記得她還有說了甚麼?請留言給我,我會非常驚訝有人記得她說了甚麼.Peter講的沒有新的東西.他認為幫股東創造價值方法就是發展品牌,長期培養優秀員工,與創新RD技術.所有策略都是基於如此.針對Apple提告,他再重申他的不滿.針對有人問他他當初的smart phone藍海策略將成紅海?他說競爭會讓公司成長更快.也會繼續尋找smart phone中的藍海.

我個人感覺是很唬爛與空洞.甚至猜我家讀金融系的表弟,可能唬的都比他好.在前線衝鋒後,應該有很多眉角可分享,但是好像每次都了無新意. 畢竟我是投資人角色,無法貼身每日觀察公司前景變化.所以有些vision,光有熱情對投資人是無用的.要更具體的解釋,如果使用英文做不到,就用中文或台語,甚至請專業的IR溝通專家來解釋可能都比較好.尤其是HTC自創品牌應該是個很大挑戰,需要投資人支持不應該讓人感到唬爛.

比較台灣與日本,日本雖然做事緩慢,但是有很多新的經營概念偶爾在學界或業界都聽的到,或看的到實踐. 比如說”創新”這點,日本有人提出”knowledge creation”慨念,提出如何利用知識傳遞來創新.所以光如何創新這點? 經營者就可以很具體的講個半小時.我很懷疑每季出一款手機是否就是創新?
So that was a bit disappointing. Q&A時問題不多冷清清. 當然Goldman的分析師rob在冷場時,趕緊作球丟問題給HTC打! Goldman以前cover HTC分析師Joey現在就是高薪跑到HTC,算是Robert職場前輩,所以很自然他就變HTC死多頭,也沒什麼好問. HTC場子也就草草結束.

之後的休息時間,我又去倒了杯咖啡.我本來想要去一樓咖啡廳旁的蛋糕店拿個只有台灣遠企有的”萬那度茉莉花柳橙慕斯”巧克力蛋糕,但是看到一堆媒體檔在出口,而且我有點怕踩到地雷,影響我的午餐食慾與心情.所以就算了.進了會場就坐後,就看到前google中國的李開復跟Acer王振堂前後上了台準備.

Kai-Fu跟JT這兩位搭配有點怪.好像珍奶配油條.應該是不同運動聯盟?找來不知道要聊什麼? 果然兩位見面後無特別打招呼或握手, JT拿張紙可能在準備事先套好的問題. Kai-Fu在整理儀容.兩人零交集.我其實很希望是acer的Lanci出席,Acer在世界各地衝衝撞撞,有很多故事可以說.如當初美國circuit city要倒之前,Acer就先停止供貨,反倒是leveno進去承接,之後一倒滿手呆帳. 08年底東歐,俄國倒帳也是只有acer先買了保險?這些risk management的眉角要是願意分享,我想會是一個很不錯的論壇.

第三場作球手是Henry King,他每次問問題前都要加一句” I will ask…..”然後提高音調,感覺很刺耳.不知道為什麼? 除此之外,TSMC的CFO, Lora可能開完了上一場會,恰巧來坐在我旁邊.Lora不知道是跟我一樣有花粉症還是沙塵暴來襲,一直擤鼻涕,更誇張的是她一直習慣性用手指磨擦她的皮包. Morris在講的時候,她非常認真做筆記,JT講的時候,她拼命磨手指甲. why?

不管如何,希望她的指甲沒事. 所以JT基本上說中國市場機會無限,他預測三年後成長10倍!因為acer很重視channel strategy.他花了些時間說他如何鼓勵他們的經銷商.以及每級城市的遊戲規則都不同. 兩岸發展上,他認為沒有台灣廠商幫助,中國想複製個美國矽谷是不可能.他還說一些acer的update,如connectivity上看法,smart phone策略等在報紙上應該都看的到. JT的智慧需要有好的問題來引出. 這次感覺沒有甚麼特別.

李開復就很不同了.現場應有很多人跟我想一樣,很納悶他為何會在這場子出現?離開google後要做甚麼? 開場時,他還簡短介紹了他現在創業的公司營業內容, 我心裡埋怨為何要花時間在這裡聽你廣告? 沒想到李開復的presentation skill太強了,講話簡潔有條理.英文流利,也有在中國的第一手資訊與觀察.簡直是整場鋒頭都被他搶去. Kai-fu分享的東西實在太棒了,我有點後悔沒有全程參予,也沒有筆記下來.

基本上一連串的Q&A中, 他敘述了中國現在mobile internet狀況,與中國現在internet市場model.他非常認同中國在這塊發展機會.也認為投資人應該給中國的internet發展model更多肯定.

1. 一定要身在中國.很多人認為可以身在美國,香港,或台灣就可以經營一家在中國的軟體公司,是完全錯誤想法.中國的年輕族群優秀有幹勁,想在中國成功要自己百分百投入. 台灣廠商雖然同文化,但是也不要輕忽在地化重要性.
(提Ebay做例子)
2. 中國雖是copy仿照大國,但是很多新的mobile internet model,在別的地方不成功反倒是在中國賺大錢. (如QQ在手機上應用)
3. Cloud computing在中國可能短期起不來,因為智財權.(如果在server上存取容易被抓)
4. 新的model必須要在baidu, tencent,跟alibaba營業範圍外.不要想小吃大.
5. 中國的山寨機文化造成很多使用著雖然連browser都不會開,但是還是有傳data來去. (了解使用者特性很重要)
6. 軟體開發更要有策略.mobile internet在中國定義在於kill time, not spending time.
7. 認為china mobile買銀行做mobile payment方向正確.( incredible powerful)
8. Wall guarding internet環境與biz model不會持久.他也覺得apple 的business model無法持久.

Kai-Fu非常會講,懂美式幽默也很得外資緣.問題不絕,可惜我有個morning star閉門會議.不離開會場不行.我記得的只有以上.

Goldman在辦此類論壇中,會穿插一些未上市或有特殊資金需求(多是CB)公司跟特定投資人見面.晨星因為是未上市公司,做得又跟聯發科類似,所以很多人對他們都有興趣.我被安排在第二場與國內許多法人的中文會議.這種會議對我們來說意義只有一個.反正只要morning star給日本市場的額度,我們全要了! 有任何客戶不要他們的額度,我們全承接.至於公司會在會議中透露甚麼?不會抱太多期待.人家還是未上市,MTK又賺這樣大,現階段公司派都算是upper hand.

果然,我進入小間會議室時,12張位子已經坐了11人.坐定後,我才搞清楚狀況,人家已經在問mstar跟MTK最大不同是甚麼?將來要如何compete? Mstar老闆很清楚的說,Mstar存在意義在於”客戶永遠都會需要一個穩定的second source”. 多超過這條線的問題,公司經營層顯的不欲回答.直拿上市"準備中"緘默期當擋箭牌. 我可以了解公司會想要將些好消息保留到上市後,時機對再發佈. 我本來想要來個”貴公司是否有在山寨機使用的processor arm7上有所著墨?” 或是” 貴公司是否有將TD-CDMA模組藏在2G晶片中先賣出?”等等我夢到的題材. 但是我看在場法人都在holding fire.我還是入境隨俗.不要太八卦好.果然整場會議像個茶會.公司欲言又止.法人也欲言又止.想上床又不敢先脫衣服.非常尷尬.不過至少,雙方都做到了宣誓與調情.都要感謝高盛汽車旅館提供場地...

Alright,結束了我的忙碌早上.中午有江丙坤來演講.我對江丙坤或尹啟銘沒有甚麼興趣,如果是何美玥來講,也許還會考慮聽聽.有件事很多台灣人都不知道,但是相反的很多日本人都知道,你知道為什麼西班牙海鮮飯Paella是黃色的嗎?( 加了什麼東西? )如果你知道為什麼?就會知道那個東西的價值,就不用留在飯店吃海鮮飯.

所以我犧牲午餐時間改吃摩斯漢堡,離開了飯店跳上車到了這個地方.



來這裡被稻田環繞是有原因的,去年年底就有人悄悄的問我? “有家MLCC公司今年做0.7-0.8.明年將可能做到3.8-4.0塊,你覺得會到幾倍PE? 偏偏日本人最會做MLCC,我們離不開魔掌,從去年年底,我一直聽我們的資訊源有關於MLCC可以漲價這樣怪事?所以公司雖小,還是來看看.不一定有些機會.我本來想轉寫對方的一些說法,與敘述Goldman下午邀請的MTK跟AUO老闆對話.但是我的飛機要降落,聽說東京櫻花已開,所以大概也沒時間寫東西就算了吧.

Good week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