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country girl

小鎮姑娘來日本見投資人時,我小小驚訝!要找金主投資,這樣程度的金額應該飛一趟香港或者在台灣,折個價應就找的到發CB或GDR對象.雖然日本呆頭很多,但是肥水不會互流到對方田地.日產的頂級水蜜桃稻米蘋果不會賣到外國去,當然香港那邊的頂級歪哥IPO或CB我們也認不到.貿易的世界是公平的.所以當小鎮姑娘笑臉盈盈的出現在我的午餐會時,我有點小小訝異問她"我從來沒有遇過台中的公司來日本找金主? 像您這樣麗質天生,直接在台中金錢爆不就好了嗎? 為何大老遠來日拋頭露面?"

小鎮姑娘說"人家是收到上榜的通知單後,準備離家來讀大學的!"

不是只有半導體提高倍數的資本支出.傳產也是有人看到機會提高比往年多3倍投資金額.那就做飲料瓶裝蓋起家的宏全公司. 我聽到後,猶豫了一下是否該將資源在追蹤這家公司上頭? 有些傳產對股東的看法跟我們想的不一樣.尤其是公司名稱跟經營者同名公司.再加上裝瓶公司是在食物鏈底層,要知道你去超商買個20塊錢飲料,除非是強勢品牌,超商多會拿走8-9塊,食品公司也拿走約10塊,瓶裝公司通常是拿不到1-2塊.沒有經濟規模,原物料成本一上來,也許不會倒,但很容易做白工.這還好,最主要的我不想花太時間猜債權人心裡在想甚麼? 在日本,搖控公司經營者背後的角色多是銀行.見怪不怪,我們法人很容易找的到各業界的放款中階經理試探態度,與各主要銀行的關係也算良好,比較沒有這類問題.但是在日本以外的地區,我很不想壓個長投在一個彆彆扭扭投資上面.

讓我解釋為什麼這樣?日本有位非常出名的台裔經濟學家辜昭明提出一個balance sheet recession理論.oh 對了! BTW,雖然辜昭明也是SM. 但我不是辜昭明,我比Richard帥多了! 但是我非常佩服他,已到了暗戀地步.Richard人文素養高,做研究寫報告邏輯嚴謹也易懂.身為野村總研的經濟研究首腦地位就像是巨人隊第四棒一樣.提到日本經濟觀察時,野村這品牌在外國投資人,或IMF等國際機構眼裡有著代表日本地位.但是我最佩服Richard的地方在於,他可以10多年來講同樣一件事,不變! 我讀過所有Richard的著作,聽過他所有的冷笑話,也拜讀大多數的papers,在公開私下場合聽過他演講.10多年來,沒有新的東西!這樣講也許有點不公平,但是真的就是這樣.我跟Richard的工作內容完全相反.我們想辦法把很複雜的趨勢,每年簡單重點化後跟我們投資人報告也要錢投資.每年甚至每季的重點都會不同. 而經濟學家是完全相反,他們提出理論後,會用多樣大量的數據與事件去支持自己理論.意思就是說,要等一定的時間後觀察經濟變化,才可證明當初的推論是否正確?假設是否合理? 所以很容易長時間都在提同一理論.我個人覺得經濟理論有點像流行歌曲.一直重複播放後,到大家朗朗上口程度後就出名了.而Richard的成名曲就是balanace sheet recession.

所以這首歌在唱什麼? balance sheet recession最主要在敘述一個現象,當一個泡沫經濟循環突然爆破時,包括土地等資產價格暴跌,很多日本公司突然發現自家負債高出資產太多倍,(因為資產多是土地不動產等)簡直是隨時可宣告破產狀態.所以公司不在專注於"賺錢"(P/L)這事,而把精力專注在自家體質(B/S)改善這事.當大家都這樣時,monetary policy完全失效,因為銀行提供再如何便宜的資金,都沒有人願意借錢投資.有點像一位棒球教練,發現自家球隊與聯盟中有打假球文化,體質有問題沒有可信任的球員與職員.可是這種事又不好對外公開,他也有監督不良責任.於是球團給他再多錢去招收球員,他都怕進來球員可能會有問題,於是他將精力花在觀察球員背景與培養年輕可信任球員上,現階段根本無法百分百專注在贏球上.等到有天他信任了所有隊上球員,專注力才會回到場上.在那之前,這位教練有再多的明星球員都無用.他就變個彆彆扭扭的教練,而你當然不想支持一位彆彆扭扭教練!

Richard的經濟學理論正確與否無人知,但是他的理論給一個新思考角度.我真的也愈過許多公司,尤其在傳產,明明整個產業景氣好,但是一到年度結算發現利益都沒做出來給股東看,一再追問後才發覺銀行或債權人在扯後腿.很多傳產是家庭式經營開始,剛開始一定無人投資.營運資金來源成長動力多是靠銀行放款,常常這些公司關心銀行給的信用額度多過於股東盈餘.銀行接近VC角色,也常指派董事席.很難拒絕銀行想法.即將在台開店的Uniqlo當初發展到一地步,根基打穩後想要大步發展,卻被主要銀行拒絕.創辦人柳井說他永遠不會忘記當初那個銀行放款經理對他說"沒有人會自己出去買保險,都是保險銷售員來積極推銷後,才肯買保險!"意思是要他不要擴張太快.好險他有信心拒絕銀行要求,才有今日規模成就.

所以正當我在猶豫時,統一集團也來到日本做例行股東拜會.(NDR) president group跟Uni-president一樣,這幾年守成ok,開創不足. 7-11在台已經沒有太多成長空間,Familymart季成長速度早已趕過7-11.只能賣賣咖啡打打隔壁廉價85c咖啡,或是重推思樂冰欺負對面巷子挫冰店. 前幾年太急著走自己路,跟授權的日本母公司關係不良,造成在中國發展礙手礙腳.沒事做時搞的代理事業雖然沒有大虧,但是賺錢的極少. 如top shop跟plaza做到倒掉.mr.donuts一引進看到一堆人排隊就昏了頭,拼命開分店,到現在還未賺錢也說不過去? 統一長年身為台灣國內食品消費產業龍頭,不應該交出這樣代理成績單.也難怪談個uniqlo合作也談不到,這些都很明顯表示徐重仁身邊人才缺乏,有些代理事業甚至指派自己兒子去經營.(當然shawn是很努力)統一實業更不用說了,你去上海世博會玩,想喝瓶統一出產的飲料是很難找到的.這幾年在大陸經營成果很明顯不如其他食品公司.也多少連累到一起帶過去幫忙做瓶罐的宏全.

於是我在會議間問他們,你們對宏全最近準備大張旗鼓在中國發展有何看法? 統一當場回答什麼我忘了,可是那天在東京芝公園王子飯店,我看到了愛! 我一直覺得他是拿著麥克風在唱陶喆寫的流行曲,小鎮姑娘!


還記得多年前跟你手牽手　妳都害羞得不敢抬頭


只會傻傻的看著天上的星星　妳就是那麼的純靜
知道妳收到上榜的通知單　我的心裡就變得很亂


不知為妳而高興還為自己憂愁　只好就放妳走

不明白　不明白　為什麼我不能放得開
捨不得　這個愛　妳是一生一世不會瞭解
我明白　我明白　在我心中妳永遠存在
或許妳會有一天懷念　可是我已不在 OH No no~



還記得一開始妳不能適應　那個忙亂又吵的環境
一個小鎮的姑娘到了大城市　你一定聽過這故事






當你最寂寞的時刻我陪伴妳　給妳我的安慰和鼓勵


自己矛盾的私心讓我每天憂愁　只好就讓妳走


還記得一年前站在火車站　看著自己的悲劇演完
透過玻璃窗看見妳的淚滿面　那車頭依然吐著煙
聽說現在的妳　成了大經理　前途好比閃亮的星星





我只希望這所有能夠讓妳歡喜　我才能放心走
oh ~